说完,他示意剑十九准备离开。
“恩公留步!”
那女子却猛地扑过来,冰凉的小手死死抓住陈争的手腕,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眼中是刻骨的绝望和无助:“恩公!小女子家中已遭灭门之祸,满门上下除了我......,都被......都被杀了!”
“天地茫茫,我已无路可去!求恩公收留!”
“当牛做马,为奴为婢,上官若言都心甘情愿,只求报答恩公救命之恩!”
她咬着下唇,血丝渗出,更添凄美。
“上官若言?”
陈争一愣,这名字倒是雅致。
可他事物繁忙,如今更是陷入漩涡当中。
实在是无法留一个女人在身边。
他下意识地看向剑十九,眼神示意:“这个......?”
剑十九却完全会错了意,一脸耿直。
还以为是陈争没听清,声音平板无波:“公子,她方才说家中遭灭门之祸,恳请公子收留,为奴为婢以报恩情。”
“……”
陈争狠狠咬牙,嘴唇几经合闭,像是有谁亩的事。
看着上官若言那双充满哀求、仿佛随时会破碎的眼睛,再看看她血肉模糊的双脚,陈争一咬牙:“罢了!起来吧,地上凉。”
“那从今天起,你就先跟着我吧。”
“但事现说好啊,跟着我可能会死的。”
上官若言闻言,眼中瞬间爆发出劫后余生的光芒,泪水再次涌出,却是喜极而泣:“死,我一个失去所有的人,死又怕什么。”
“谢公子大恩!若言定当结草衔环以报!”
她挣扎着想站起来行礼,却因脚伤踉跄了一下。
陈争虚扶了一把:“不用行此大礼。”
“走吧。”
上官若言小心翼翼地跟在陈争身后,一步一挪,忍着剧痛,不敢发出声音。
“上车吧!”
马车上,气氛有些沉默。
上官若言裹紧陈争的外袍,缩在角落,身体还在微微颤抖,显然惊魂未定。
陈争打破沉默:“上官若言姑娘,你说你家遭灭门?是何人所为?又因何故?”
上官若言闻言,泪水又止不住地落下,声音哽咽:“回公子,我家本是百工山下的一个富户,父亲上官若言明礼经营些田产,虽不算巨富,但也乐善好施,常接济乡里,从未与人结下深仇。”
她深吸一口气,眼中充满恐惧和恨意:“就在前日夜里,一伙蒙面强人,凶神恶煞般闯入。”
“见人就杀,我......我躲在母亲房中的暗格里才侥幸逃过一劫。”
“亲眼看着爹娘他们......”她说不下去了,捂着脸泣不成声。
“百工山?”
陈争眉头猛地一皱,这不正是李成民刚刚划给他制盐的地方吗?
“你说土匪?百工山附近有土匪?”
他立刻看向剑十九:“十九,百工山一带,归谁管辖?”
剑十九眼神锐利如刀,沉声道:“回公子,百工山及周边防务,归兵部尚书刘寰之子,刘志杰所管辖。”
“朝廷邸报,百工山区域近十年,从未上报有大规模匪患。”
他顿了一下,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