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云曦也感到一种痒。心里的，脚底板的，腰肢的，甚至……但她不会挠，不敢动。夜色下莫承的面容本不该多么清晰。但过近的距离，落在云曦眼里的，就全是莫承无所遁形的硬朗美感。地球卫星的光并非纯白，而是一种清莹剔透的质感。洒在莫承一侧的脸上，勾勒的侧颜线条锋利而梦幻。云曦尝试深呼吸。来缓解基因深处那一下一下的炸裂感，控制住血脉不要喷出身体。呼。吸。呼。吸。“唆”的一声突兀响起。云曦才发现外面早已寂静。而此刻云曦和莫承躲的玫瑰花丛，被撩开一截花枝。花丛外露出半个脑袋和一双小小的眼睛。“长官，你你你真在这里……”欲盖弥彰玫瑰花被撩开的刹那。云曦猛然被莫承整个摁入怀里。他的大手覆盖在她头发上。云曦鼻尖、嘴唇，脸蛋完全埋入莫承的味道里。他坚硬有型的肌肉和猛烈男子的气息，冲击着云曦的知觉。两人身体紧紧相贴，奇异的严丝合缝。汗湿，紧张，激越，澎湃，冲动……没有半点不适应。好像密文完美匹配，破译的瞬间。好像锁扣“啪嗒”一声开了，昭示着正确的解锁方式……眼前是比黑暗更加黑暗。纯粹的黑。云曦感到迷离。“卢克。”莫承说话时，胸腔会有细微震动。云曦紧贴的身子也随之起伏。仗着夜色。仗着玫瑰花的遮掩。莫承这般肆无忌惮搂抱她，真能遮挡住卢克的视线吗？基因在沸腾。而云曦心里残留的理智在疑心，莫承的作为只是暧昧不明的欲盖弥彰。“长官，你怎么还不去飞船？我到处找你和校长，你们……”“你先进来。”莫承打断卢克，低声说，“有人来了。”一阵细微的响动。云曦被搂抱得更紧。玫瑰花丛与花园高墙之间，如此逼仄的空间，竟生生躲进了三个人。云曦几乎无法呼吸。呼吸之间，都是莫承。而莫承身侧还有一个卢克。卢克未必知晓云曦的存在。夜色如此朦胧，暧昧。云曦第一次感到和另一个人，亲密得如同一体。“长官……”“嘘。”莫承轻微发声，制止卢克。但云曦听到他吞咽唾沫的声音，比他主动发出的“嘘”声更响亮。还有心跳声。“怦怦怦怦……”根本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的。云曦能感受到，莫承坚硬如铁的肌肉和铮铮铁骨的意志，都融化在紧张里。他似乎非常紧张。或许超过云曦。花园里响起两道沉重的脚步声。走路的人彼此没有说话，甚至呼吸声都轻微。云曦能听出两人身体矫健，极富力量。应该不是寻常之人。直等他们走过。半响，莫承问：“卢克，你怎么没撤？”他说话声音带了滚热的沙哑，丝毫没有放松禁锢云曦的手。“你叫我怎么撤？我先把月霄带上飞船了。我得来找你啊！你和校长都是神了，都找不着！还好我机智，来回走了两遍把能藏人的地方都搜了下。嘿嘿~”卢克故作欢脱的声音里，似有一丝忧伤。他试探的说：“王宫里应该没危险了，长官，咱们走吧？”“别那么叫我。”莫承动着喉头，他衣服都汗湿了。云曦无处安放的手摸到他胸膛和腰腹的形状，滚烫而清晰。“你不会跟我走，是吗？”卢克嗓音里有一种渺远的怅惘，“我该知道的。一路跟你从战斗星球飞过来，你的状态一直不对。”“什么不对？”莫承音声有些含糊，似怀里揣了火炉，烫人。卢克像是靠到了背后墙壁，声音变得懒散：“那天你从咱们飞船离开，说去清点玫瑰。那时候，我就有一种预感，好像你不会回来了。好像你要走……”“走什么？”莫承似有些敷衍。他异常缓慢的动了下覆盖着云曦头发的手掌。“滋滋”电流声搅扰耳膜，头皮发麻。但云曦依然清楚的听见莫承喉结滚动的声音。“你也不用瞒我。”卢克像在委屈，“你去货舱清点玫瑰花，连清点机器人都没带。以为我看不出吗？我是没想到你会跳回来，但我更没想到你会炸掉整个货舱……”“你的想法很危险。”莫承似有些不悦，“我是星盟指挥官，为什么要炸运输飞船的货舱？”莫承说话间，忽然加重了抚在云曦后腰的手掌力道。像在施加某种微妙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