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昼雪的心,热得发疼。床榻间,谢昼雪逼问宁白,问他说:“为什么这么喜欢我?”为什么选他,为什么要这么爱他?谢昼雪仿佛地一次又一次确认宁白是不是爱自己,他又开始道歉,可怜兮兮,一边碰他一边求他:“心肝,抱歉,我说重话了,原谅我。”宁白彻底清醒了,这就是两面三刀的王八。“你差劲死了!”宁白咬牙切齿,“弄不爽就滚!”他一口咬在谢昼雪的肩膀上,恨不能把谢昼雪脖子上的肉给撕下来,“王八,我杀了你——”“心肝爱我,”谢昼雪开他玩笑,用力,“乖乖舍得杀我吗?”“叫哥哥,”谢昼雪想了下,“我的命是你的。”“你叫不叫?”宁白被沉重的身体覆住,喘不上气,身体散了架,“你不疼我。”宁白呜呜哭,哭得断气:“为什么所有人厌弃我,还抢我的东西,我做错什么了?”他手抓着谢昼雪肩膀,“你这个白眼狼——”谢昼雪的心又酸又疼,可他是坏人:“可我……”他感觉,自己没有特别爱宁白。按理来说,喜欢他不是为他奉献全部吗哪怕,赌上自己的一生?谢昼雪突然特别难过,自己居然不够爱宁白。他想,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第五日,谢昼雪依旧没能去成围猎场。期间萧宁氏被关进寒狱的消息沸沸扬扬传开去,不出所料,宁白的恶名声更上一层楼。说什么杀神仗势欺人啦,欺负弱女子,又说什么沧溟宗内斗,杀神杀了几个守护宗门的大修士。这是演都不想演了。宁白瘫床上,困困的,不想动。他想他真的没演,要是真的演上了谢昼雪头一个治他,干他摸他,总之确实不用演,他也真的被治住了。谢昼雪似乎对于拥抱这种事很热衷,不委屈自己,不过也算克制,专一。譬如喜欢用手横穿过他的肩膀,几乎一整个晚上,都是这种动作不变,确实挺专一。其实……他是享受的。宁白唇被封住时,迷迷糊糊想到这个答案。他躺在床上,眼神迷离,又醒来。谢昼雪捕捉到他游离的目光,唇覆上去时,如寒雾浸透霜雪。吻,太冰,太凉。眼睛,狭长生媚,他仿佛能在这个眼神窥见属于自己的野心。他的手触到胸口,抓握住,宁白倏地睁开眼睛,他抬首觑他:天枢上仙眼神无波无澜,语气倒是深沉,力气很大。“什么时候去围猎场?”宁白身体如烂泥般放松,他看天花板,瞧谢昼雪,觉得他容颜变成了食人花。胸前钝痛,宁白制住谢昼雪的手,“与你无关,放开我。”谢昼雪欺花力道更重,挑起眉,诚实道:“不想放开,又当如何?”“可我不舒服。”宁白瞪他:“放开!”谢昼雪固执:“忍忍。”他倾身下去,深吻住宁白。宁白胸前压着桎梏,是谢昼雪的手,还有,青丝带来酥麻的痒感,令他想到夏日的雨丝。雨丝跟他的吻一样,都是湿湿润润。他烦了!宁白的手触碰到谢昼雪前几日手上结痂的地方后,力道也没含糊,直接挠上去。谢昼雪咬牙吃痛,宁白手抓了会儿天枢上仙伤口,又松开了。天枢上仙抓人头发,扯着。谢昼雪眉目阴翳,“好好受着——”可他话锋一转,低头在宁白耳畔,轻轻柔声问他:“吃珠胎果吗,反正都要搞出人命,给我生一个……”“如何?”宁白眉头拧起,手捏着谢昼雪的前襟不肯放,眼角都溢出泪水了,依旧嘴硬,“你算老几,给你生?”“你有本事就让我一辈子下不来床,”宁白的心胀胀的,胸口也是胀胀的。明明心情酸涩,他却还是说:“我不可能——”话还没说完——谢昼雪开始咬他嘴,咬烂它,让他流血。他像是终于找到话头抱怨自己的不快,他恨不得要将宁白肠穿肚烂,吃掉他,恨不得,让他立即去死,谁叫他总是在自己身边晃,为什么还比自己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