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你都是大神官了,还要我喊?”谢喜月叉腰,对着宁白指指点点。“我叫宁繁霜。”谢喜月横眉竖目,“吃东西没?住哪呢?不会又被骗了吧?”“……”宁白肚子咕噜咕噜,“我刚好十文钱,都花出去了。”谢喜月活生生气笑,谢兰因对宁白道:“兄长让我来接你,你住哪儿?怎么没在沧溟宗的客栈等我们?”宁白:“饿了。”谢兰因拿出自己的乾坤袋,他给了一袋红枣桂圆给宁白,笑着说:“兄长跟谢大哥一起去了沧溟宗见萧祈,想见他,得去沧溟宗。”宁白没接东西,他只是想起昨晚谢昼雪跟他一起睡在床上时,他紧紧搂着他的腰不放。他转身,趁着月色用手描摹谢昼雪的五官。不知为何,年轻俊美的天枢上仙,眉宇间有化不开的忧郁之色。夜色深沉,一轮明月照沟渠。谢昼雪锁着他的腿,同时睁开了眼睛。谢昼雪手抬起宁白的唇,嘴唇碰了下,“看我做什么?”宁白想问什么的,结果谢昼雪翻身后,压在了他身上。他感觉,谢昼雪对于亲他这种事,简直是乐此不疲。总说他黏人,也不知道是谁黏人。谢昼雪深吻宁白,牢牢抱紧他。两个人腰身贴近,谢昼雪脸颊贴着宁白的脸侧,用低哑的声音问他:“总看我,做什么?”宁白继续看他,“总觉得你的眼睛很多情,看很久都看不厌。”“恶灵谷的时候想想你,就觉得还能撑下去。”谢昼雪痴痴地笑,“喜欢我啊,一直一直喜欢我啊?”宁白别开脸,没看他。谢昼雪坐起来,宁白膝盖跨坐在谢昼雪腰两侧,他的脸颊软软地贴着他的胸膛。“有点儿……”宁白揪着谢昼雪的前襟,“你最近怎么了?”“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一下的。”两个人的身体靠得这么近,谢昼雪拂了一缕他的头发。宁白手攀着谢昼雪肩膀,他想,谢昼雪的身形何时变得如此高大?让他猝不及防?或许年少时的绮想里,曾经的谢昼雪会永远无坚不摧。可为什么,自己的心头空荡荡。谢昼雪手摸着宁白背脊,如实说:“当然是想成婚的事情。”宁白:“——你!”谢昼雪:“只不过你回来耗费我的心神,我本来公务繁忙,这下更累了。”他揽紧宁白的身体,笑着说:“真是心肝宝贝。”宁白心里听着欢喜,只好说:“我其实好喜欢你的。”谢昼雪飘了:“哪种喜欢?”“嫖你。”“……”谢昼雪唉了声:“你有完没完?”宁白侧在他耳边,对他说:“哥哥是世界上最厉害的英雄。”……宁白倏然回神。他对谢兰因道:“萧宁氏那间客栈不能去,住便宜的?”“你们愿意?”“神官大人都说了,我还能说什么?”谢兰因挑衅。宁白:“随便你吧。”“我没灵力,”宁白勉强答复:“麻烦你了。”谢喜月嘻嘻:“二哥哥人真好。”三人齐齐走进萧枫所在的客栈。同一时间,萧枫回程了。一群黑衣人跟在带兜帽的萧枫身后,争相亮出雪亮刀锋。邱武是萧宁氏的仆人,他听从自己主子的吩咐,来抓捕谢喜月。他猫腰,铁塔般的巨汉问他:“那间铁器铺里,没什么厉害的人吧?”邱武是元婴期的修士,修为比谢兰因高出不少。二人正面交锋,谢兰因不敌邱武,重伤数月。谢喜月甚至一度担忧,自己哥哥不会死了吧,自己哥哥也是元婴期,怎么就打不过邱武呢?邱武说:“只有一个凡人,不成气候。”路边风声呼啸,宁白听着声音,打了个哈欠。谢喜月知道宁白没金丹后,她捂着肚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宁阿白,这下你真打不过天枢上仙了。”谢兰因淡淡问宁白:“筑基了吗?”宁白:“?”“???”都盼着他早点死呢?“我不能筑基。”谢喜月:“那你是不是一辈子都这样了。”宁白:“………???”谢喜月掂着脚,笑:“我说真的。”谢兰因:“闭嘴。”他驻足停住,问宁白:“无妨,我们都会护着你的。”宁白:“…………”这日子,没法过了!沧溟宗。浓白的雾罩住层层树荫,谢昼雪沿着白色的台阶拾级而上,谢凛迭开口,“师兄,怎么没把你那中看不中用的小美人带过来?你居然带了琴?”谢昼雪淡淡,“还好,不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