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亲,你与你母亲一样,是不是非得逼死我?”谢崇文痛心疾首,“我养了她二十余年,她说走就走,头也不回把玄宗抛下,把我抛下,她把我这个兄长,放到哪里!”“不回来救不回来!”谢崇咬牙,“马上给我滚出去!”“我就该,打断你的腿,你让我一辈子不得安生!”谢崇语气凶狠,“我便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赶紧滚。”谢昼雪当真厌恶他父亲跟师尊的喜怒无常,他是,不能够跟父亲提及他母亲的名字的,一提他,谢崇就发疯,表现得像是非常厌恶他的存在。他是他们生的儿子,亲生儿子,当真如此厌恶吗?怎么爹不亲,娘不爱,他还得被祖父挤兑亲自处决自己的母亲?萧华容跟谢凛迭,又算得了什么?!谢昼雪感觉谢崇发疯莫名其妙,他可不是没有后路走的人了。“打断我的腿?!”谢昼雪控诉,“萧华容跟谢凛迭都要把我欺负死了?我还替你处理魔主法器,你怎么不早点去死?”“你最好跟我母亲一样,进入寒狱,被雷劈死吧!”谢昼雪拂袖,他皱眉,走人。玄宗的属下拦在谢昼雪面前,对谢昼雪说:“殿下,息怒。”谢崇的话阴阴的,反问:“你什么意思?”“你胆敢,违抗我的命令?”谢崇语气中有疯狂的意味,“谁允许你,去见你母亲的?”“谁允许你的?!”谢昼雪回头瞪了眼谢崇:“她是我母亲,生我养我的母亲,你怎么不问问谢礼,为什么我母亲从寒狱不能出来,要被关这么久?”“我看我娘,我想我娘,有错吗?!”谢昼雪抗争:“她是我娘,这个世界上唯一跟我血脉相连的人,什么不被允许,你算哪根葱?”谢崇恨不能当场掐死他的脖子,他扼住谢昼雪的喉咙,手直接扼着他的喉骨,语气疯疯癫癫,说:“你再说一遍?谁是你娘?”“你这个歹毒的逆子!”谢崇眼神凶恶,“我就该杀了你!”“……”谢昼雪从未遭受如此的对待,他眉头皱起,召出冰销剑!片刻后,谢昼雪抽开谢崇的手,剑尖直指谢崇,锐利的刀锋刺到谢崇胸口,说:“突发狂疾,无可救药!”谢崇反而张开双手,对着那张跟他妹妹长得有三分像,与他五分像的脸,笑开颜道:“你母亲,不该把你留下。”谢昼雪直接刺穿谢崇心口,一刀刺破他的身体。祠堂的灯火明明灭灭,谢昼雪扬起冰销剑,他朝无数的牌位旁烧燃的明火劈过去!火光四溅,佛龛碎裂,自正中央劈开一道碎裂的花纹,它往下倾颓,轰然一声,砸到地上,谢昼雪眼睁睁看着牌位摔毁,可他心中,没有任何觉得对不起列祖列宗的歉意,反而心中觉得畅快,他的刀尖淌血,他举高临下看着自己的父亲,随后,谢昼雪单手紧握剑锋,狠狠地擦过。疼痛就像充满用针刺骨头,尖锐的疼。如果说,幻境中那么美好的真诚以待是一场梦,那么,此刻弑父,欺师灭祖的行径就让他沉沦得更久一些吧,他太累了,实在是太累了。父亲不爱他,母亲也不爱他,是一种多么残酷卑微的存在。既然不爱他,又为什么要留着他呢?难道,只是玄宗的戒律清规?还是,他只是一个怪物?谢昼雪手染血,对着谢崇大声道:“你不认为我是你儿子,认为是歹毒,那你把我留下来做什么?”“你就该把我淹死在沧海秘境,你就该让我去死,不是吗?”谢昼雪拿起冰销剑掷到地上,“你把我变成跟你一样的疯子,你就满意了,是不是?”事实上,他跟谢崇没有任何分别。他总是想要毁了他最爱的人,他骨子里就带着谢崇那种近乎癫狂的基因。谢崇得不到母亲,所以把她关起来,二十年来不闻不问。“我受够你这种人了,我也受够玄宗了!”谢昼雪回头瞪着谢崇:“你就守着你一辈子的清规戒律,到老死吧!”“你就,眼睁睁看着我母亲,被你最喜欢的萧华容给弄死吧,你只爱你自己。”谢昼雪冷哼,“没人要,你就是条可怜虫。”谢家祠堂熊熊烈火燃烧。谢愁眠带着宁白赶过来时,两个人都没有任何举措,他们瞧着谢昼雪杀谢崇,谢愁眠深深叹气,宁白唉了声:“果然,是亲生父子,这种性格也能遗传吗?”“三天两头不顺心就发瘟……”宁白顿了下,较真说:“是因为天璇神女不在玄尊面前的关系吗?”谢愁眠顿悟了什么,一个激灵,“对哦,我哥发瘟,不是,好像确实我姐走了后……我哥就疯疯癫癫不正常……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