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中,一个带着黑色面具的男人向自己走来,他举起大刀,果断的向自己砍下来。
周延奎被噩梦惊醒,发觉自己躺在一张破败的床上。
四周黑漆漆,唯有几丝月光从破败的门缝中透进来,勉强看到所处之地乃是一个狭小的房间。
四周徒壁,只在床头有半截蜡烛,身上伤口被处理过,长剑却不见踪影。
外面似乎有说话声,他屏息细听。
…
…
那么像的声音…
…
这种话我不想再听一遍。
他不是…
…
他是官府的…
…
他想听的真切些,于是蹑手蹑脚下地,没想到刚走一步就碰到坛子似的东西,声音戛然而止。
周延奎赶紧躺回床上。
门吱呀一声开了,之前的老妇拿着一只油灯摸索着进来。
公子醒了?
老妇的声音平静而坚定。
周延奎坐起来,警惕地看她摸索着过来将蜡烛点燃。
我睡了多久?
老妇吹灭油灯:两天。
周延奎眼神中掠过一丝绝望,随即又警惕起来: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老妇面无表情:同公子一般,避难之人。
避难之人?
老妇没有回答,而是盯着周延奎的脸。
周延奎感觉她仿佛能看到自己般,一低头却大吃一惊,下意识去遮盖胸口的伤疤。
公子重伤未愈,还是先好好休息吧。
老妇淡淡道:一刻钟后,老婆子会送饭过来。
说完,她就默默退出去。
周延奎看到一张叠纸被遗落在地上,他捡起展开,凑在烛光下想看看是什么,却起了一身冷汗。
一张通缉令,上面是与他分毫不差的画像。
周延奎立刻跳下地去开门,门没锁,他忍着心跳来到外面,发现这是一个普通的小院,有点久无人住的破败感,右手边是大门,左手边是一座两层楼的房间,中间有一座破败不堪的竹梯,好像踩上去就会断裂。
楼下黑乎乎的看不清楚,楼上的房间隐隐有亮光在跳闪。
周延奎正在打量院子,冷不丁发现楼上的栅栏后有个黑色的身影,正冷冷盯着他。
公子,饭好了,请进来用餐吧。
苍老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周延奎转身,看到神情木然的老妇正端着一只碗站在他门口。
周延奎按捺住狂跳的心正要开口,却听上面的黑影冷冷道:我不想看到生人在家。
老妇好似有些受惊,赶紧道:云儿,这位公子受了重伤需要休养,况且许多官兵就守在巷口,一旦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
原来是之前那位女子,周延奎看到她微微蹙眉,转身返回房间。
老人好似松了口气,提声道:公子?
周延奎赶紧接过碗,推门请老妇进去。
只是普通的白粥,周延奎却吃的分外香甜。
老妇看着倒似欣慰的很,连声道:慢点吃,别挣裂了伤口。
周延奎这才发现自己深可见骨的两个伤口都被缝上了,不由得向老妇道谢。
老妇笑笑道:公子谬赞了,老婆子哪有那个本事,是我女儿帮你缝的。
周延奎又想到那双眼睛,顿时觉得伤口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