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母想的跟季思雅一致，都以为这是周母的安排，见余圆也这么顺然平静，没多说什么，温声叮嘱余圆几句，目送他们离开后，跟季思雅又去医院见周老爷子了。“到家了给我打个电报，有什么事也要联络我，不要觉得不好意思，我们是亲人。”火车出发之际，周盛泽话多了许多，笑看着余圆，看她乖静的模样，忍不住上手揉了揉她脑袋。之后又怕她觉得突兀，很快就收回手来，继而和他让跟余圆同行的人叮嘱了一些话。他还给了余圆许多东西，吃的玩的用的都有，也细心准备了给余伯母他们的礼物。“等有空了，我会去找你的。”周盛泽温声说着，又给余圆塞了厚厚的一叠钱票，不容她拒绝。“好。”余圆点头，对他弯眼笑了笑。火车很快就出发了，窗外周盛泽挺拔的身影渐渐聚成一个点，消失不见。坐上归途回家的车，余圆心里莫名有些感慨，这一趟京都之行，发生了这么多事，她回去还不知道该怎么跟伯母他们说。窗外的风景飞驰而过，跟来时有些变化又似乎没有。余圆心不在焉地看着，看累了又眯一会儿。周盛泽让来“照顾”她的人是个比她还要小三岁的小伙子，跟余业年纪差不多大。他也不怎么爱说话，就单坐在余圆对面，青涩的面庞神情严峻极了，应该是听了周盛泽的吩咐照看好她，一路上也真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余圆总感觉他好像是在看牢犯一样。她囧着脸主动跟他说话，经简单的交谈知道了他的名字，叫齐衍。他少话得很，也有些说不出的呆木，但对余圆的态度很恭敬。许久之后余圆才知道他也是阮家以前的一个长工的后辈，阮家当年出事后，什么都散了，齐衍父母家人早年都意外去世了，是周盛泽找到了他，资助他读书长大。“那你现在不用上学吗？”余圆好奇地问，她阿弟这时候都在上着学。“被学校开除了。”齐衍迟疑地接过余圆递给他的包子，咬了一口说道。要不是因为这样，他也不会被周盛泽赶来送余圆回家。“为什么啊？”余圆惊讶好奇。“我把校长打了。”齐衍冷声木木地说。“……哦。”余圆不多问了，他应该是有他自己的道理吧？因为余圆分了齐衍包子吃，之后的路上，他渐渐的话也多了一两句。车厢里人多嘈杂，还有调皮的孩子乱跑，他们见到余圆手里有吃的，直接伸手来抢。余圆蹙眉把剩下的东西收起来。那两个调皮的孩子见此，还嚷嚷起来了，不客气地让余圆给他们吃，见余圆不理他们，还冲过去撞她。“坏女人坏女人！”小孩的父母见到这情况也不阻止，坐定着看戏，也是嘀咕说了余圆几句，说她小气。余圆生气了，这两个陌生恶劣的小孩还在不停地来回跑过来撞她，她站起来就要做点什么。下一秒刚冲过来还没来得及撞上她的两个小孩就让齐衍踹飞了，甩回在他们父母身上。“没家教。”“不要脸。”他说完两个小孩，又说两个小孩的父母。余圆眼睛微微睁大。不到两秒，刺耳的哭声响起，也伴随着尖利的叫骂指控声。孩子的父母愤怒凶神恶煞地要跟齐衍算账。然后齐衍把他们也给打了。余圆默默地看着，更加觉得他打校长是真有原因的。齐衍连叫嚣破口大骂的妇人也不客气给了一脚，丝毫没有不打女人的意思，大的小的都没放过，最后还是列车员过来调解才平息了这一场打闹。之后的路程，余圆这一截车厢尤其的安静。能赖就赖“齐衍，谢谢你。”余圆轻声跟他道谢。齐衍点点头，又是定坐着开始“监视”她。舟车劳顿回到蒲草村，已经是第三天的早上。余圆在镇上给周盛泽打了个电报，就回家去了，身后还跟着齐衍这个尾巴。因为周盛泽来时只让他好好照顾余圆，时时刻刻看好他，也没说让他送了余圆回家就可以回去了。他也没细问。于是就跟余圆一起回家了。“大哥会过来。”齐衍木声跟余圆说周盛泽怎么也会过来一趟的，到时候一起回去也是一样。“那好吧……”余圆犹犹豫豫地也把他带回家去了。周盛泽大包小包地给了她许多东西，余圆拿着自己的藤箱子，剩下的都是齐衍提，他轻轻松松地扛着，跟在她身后。余圆带他回去，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躁动，许多不明所以的村民都在猜测他们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