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莫脑子里还在复盘着哪条绿化有两只流浪猫,左脸猝不及防撞上一处冰凉的柔软。
前方是红灯,车缓缓停下。
谢莫思绪一下子被拉了回来,呆呆看着近在咫尺的脸。
突然想起任闻还在车里,有些慌乱的想推开季邯越。
季邯越微微眯起眼,反握住谢莫的手腕并在一块儿。
呼吸喷薄在谢莫泛红的耳尖,
“他睡着了,别管他。”
说罢,蹭了蹭谢莫的颈窝。
高挺的鼻梁弄得谢莫有点痒,只听见季邯越若有若无的低喃,
“你跟我在一块儿的时候,就不能多笑一下。”
谢莫以为他又要自己执行命令,嘴角还没扯开就被季邯越堵住了。
咬了好几口,季邯越晦暗的目光近在咫尺,声音裹着灼热的气息,
“我要你真情实意的,可以吗。”
谢莫唇瓣嵌着半个模糊的齿痕,不自觉抿了抿。
恰时绿灯亮起,季邯越又蜻蜓点水般擦过他的嘴角。
同时脚下油门轻踩,车身重新向前滑动。
那句话没了回应。
或者说,谢莫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目前为止,他还做不到对季邯越喜欢,但要说恨,也没有。
恨这个字太极端,长久的爱一个人很难。
同理,永远恨一个人也很难。
被逼迫着服从命令的时候,谢莫觉得自己是恨的。
季邯越带着人将他从赌场那个恐怖的地方拽出来时,谢莫也是心存感激的。
一个没留神的功夫,到了学校。
下午的专业课向来人丁稀少,正巧与任闻的课程时间错开。
季邯越原本是打算把谢莫送到寝室,让他自己玩会儿。
等晚上的手语课时,再将人接回身边陪自己一起。
但看着任闻回寝室的背影,眼神闪烁,忽地变了主意。
直接将谢莫拐进了教室。
只有在学校的时候,谢莫低垂的眉眼才多了几分灵动。
但进了教室才发现,这间教室狭小逼仄。
与上次宽敞明亮的阶梯教室完全不同。
季邯越支着下颌,另一只手把玩着谢莫的手指,无意识地揉捏、翻转。
直到上课铃响起,谢莫才惊觉教室里不过寥寥十几人,空位大片大片地空着。
“如果被老师提问,你就说你是来旁听的,”季邯越也学着谢莫那样,在他手心上写字。
谢莫本能抓住了季邯越的手,紧张兮兮的写道,
“我不会,可以问你吗?”
季邯越抽回了手,将课本塞给他,“不可以。”
慌什么呢
若是好几个班级一起上的大课,混在其中并不显眼。
但若是只有十几个人的专业课,谢莫第一次来,有种无处遁形的紧张。
临时抱佛脚似的,谢莫试着翻了一下季邯越给他的课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