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冬双手捏着耳朵,委屈地望着伏印真人:“人家……人家不过是借去观摩一下,师父又何必如此生气呢……若是……若是气坏了身子,多不值得不是……”
“观摩?观摩也就罢了!”伏印真人说着,扔了一本书到地上,那蓝色封页上赫然写着“合欢秘戏”四个大字。
“那你倒是说说,这又作何解释?!”
麦冬一见此书,心中直道不妙:灵香啊灵香,你个死丫头,快要害死我了!
望着眼前自己师父生气的样子,麦冬一阵发憷,她可从未见过师父动那么大的火。
算了!死道友不死贫道,危机面前,姐妹情谊又算什么!再说本就是你灵香坑我在先,将你供出去,说不得便能逃过一劫。
如此想着,麦冬便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哼!灵香,你就自求多福吧!
伏印真人一听麦冬所言,顿时只觉五内俱焚,这小师妹自己胡闹也就算了,偏生的要带坏他徒弟!
不行!再如此下去这两人便是天大的祸也能闯下了!
“你看看你!如今可还有半分女儿家的矜持?为师将你拉扯大容易么?你便是这么报答为师的?……”
伏印真人一顿数落,听得麦冬直撞那瞌睡神儿,却又不敢反驳。
“……回去将清心诀抄写百遍!”伏印真人一个甩袖便坐了下来,对麦冬的哀求不闻不问。
灵香!你给我等着!
千钧一发白狐来
赤琰子一路疾行,连周围的树枝划破了道袍也顾不上,只拼命地跑着。
自上次同灵香一别,他便独自一人来到蛮洲,只因那时交手的双刀刺客令他起了疑心。
那刺客虽说是凡人,也使的凡人的功法,可他手中的两把刀却是魔刃,即便只有交手的短短一瞬,赤琰子也感受到了唯魔族兵器独有的邪气。
然而此次前来果真有所收获——十几年前销声匿迹的魔族并未全数被灭,而是蛰伏在蛮洲境内。
可自己到底修行得不够,竟被一个魔将发现,追得四处逃窜。
赤琰子的黄袍被划得面目全非,而他却忽的停了下来——面前不远立着一黑衣之人,那人手中握着的,是和上回那个刺客一样的兵器,只是……
只是面前的却是个魔族之人,亦是之前一直追在他后方的魔将!
看来今日势必要有一场恶斗了!
赤琰子抄起拂尘便冲了过去,对付魔族,还是得先发制人方为上策。
而黑衣之人却是不慌不忙,待佛尘近在眼前之时方才拔刀相抵,不过瞬间,便将拂子切得四散断开。
赤琰子见状大惊,这拂尘乃是他的法器,拂子以蛟尾所制,韧性异常,这人竟能轻而易举将其破坏,足见其手中兵器凶险。
他疾疾后退,望着那个手中泛着青光的刀身不禁陷入沉思:当年师傅将这蛟尾拂尘赠予他,便是要他扫除世间污秽,却不想竟折在异邦。倒不是说他除了此物便无其他法器,但多年下来此物最是应手,若是换成其他,必不能是眼前这人的对手。
赤琰子只觉汗湿重衣,却又寒意横生。
今日他怕是也要丧命于此了!
黑衣人也并未给他多加思索余地,一个纵身回旋而上,只见刀刃寒光一闪便劈至赤琰子面前。
赤琰子伏身一翻堪堪躲过,忙自纳袋中取出一把金钱剑。那剑全身皆是铜钱,以红绳将四十九枚铜钱系结一体,长约一尺,乃是赤琰子师父亲手所制的乾坤法剑。
他一站定,便急忙咬破食指,将血划在金钱剑上,口中念念有诀: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浩劫,证吾神通!”
声音刚落,只见小小金钱剑竟通体金光,片刻竟化成了一把长剑!
赤琰子提剑而上,左手掐印,一招落花飞叶平地生风袭向黑衣人,右手举剑便刺。
而那黑衣人在这术法之中却是纹丝未动,待赤琰子近身,一个转身便轻易躲过,随后回身一踢便将他踢到一旁。
赤琰子腰间一痛,狠狠撞在一旁的树上,随后便趴在了地上喘着粗气,那化形之剑也破了术法,竟变回小小的金钱剑。
这魔将实力不凡,以他之能想必难以逃脱,若不拿出点看家本事,保不齐就要在此命丧黄泉了。
只见赤琰子猛地盘腿坐起,双手翻飞掐着天罡手诀,高声念着口诀:
“五星镇彩,光照玄冥。千神万圣,护我真灵。巨天猛兽,制伏五兵。五天魔鬼,亡身灭形。所在之处,万神奉迎!”
随着一声急急如律令的喊出,只见那金钱剑上红绳结竟自行脱解,泛着红光,化成一条长绳飞向黑衣人,将他捆了个严实,此时铜钱泛着金光四散开来,落在黑衣人周围,竟在他脚下形成一个金光法阵。
黑衣人见这阵仗,心中暗道不妙,想要飞身跳出,却奈何受制于身上红绳逃脱不得。
随着最后一颗铜钱落下,法阵立时金光冲天,不一会阵中便落下数道雷电。
一时间轰鸣声响彻天际,片刻之后方才停歇。
哼!这天雷伏魔阵的滋味如何?
可待周遭平静下来后,却见阵中之人依旧立在原地,虽衣物受损皮肉翻飞,却好似并未伤及要害一般。
而那人此时周身寒气如芒,眼中闪着幽光,死死盯着赤琰子。
方才召唤雷阵损耗过多元气,赤琰子一时间难以动弹,可黑衣人却拖着长刀,杀气盈身,慢慢向他走来,那刀撞在地上的石头上,竟还拖出一道火光。
糟了!看来今日真是要折在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