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香掂了掂手中的火灵珠,感觉此物倒是不似看上去这般沉重,反倒是如石子儿似的轻巧,既不会携带不便,也不会令人忽略了它的存在。
“如此便谢过五师兄割爱了!”灵香说着,将珠子揣进怀中,一蹦一跳地出了点苍殿——居然真把这锦盒留了下来。
昭冥真人抚摸着空空如也的锦盒颓然坐下,满面愁闷,仿佛只要摸一摸这盒子,火灵珠便能自行飞回一般。
正当他心痛如绞之时,却见灵香又蹦跶着回来了,昭冥真人想着:莫不是这丫头良心未泯,见他五师兄年迈如许,经不起丧宝之痛,故特意将灵宝送回?
然而事实却是他多想了,这么多年下去,灵香何时有过这等觉悟?整个宗门就数他与澄心真人法宝最多,哪回讨去还能见着宝物回头的?
只听得灵香腰间银铃声由远及近,待她到了面前,径直向昭冥真人伸出了手。
“这……这又是想要什么?可莫要贪得无厌!”昭冥真人心下生寒,生怕灵香再从他这刮去什么。
“自然是化形之物了。”灵香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说道:“我又不会御剑,这玉苍峰可是离我清微峰有些距离呢!”
昭冥真人这下不知是气还是笑才好,自怀中掏出一张黄纸,随手一叠丢给灵香,临了还捂着胸口摆了摆手示意她快些走。
“师兄手艺愈发精巧了呢,”灵香拿着手中纸鹤笑着说道:“那师妹我便先走了,得空再来叨扰!”说着便跑出了点苍殿。
这一句说得昭冥真人心中一紧,忙朝着早已出了殿门的灵香嘱咐道:
“没事莫要来玩!你师兄我忙得紧!可不常在!”
临了还强调了两声:
“哎!你听见没有?我不得空!”
……
“不可智昏,不可心迷。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我心无窍,天道酬勤。我义凛然,鬼魅皆惊。我情豪溢,天地归心。我志扬迈,水起风生!”
怙奉殿上,洞慧真人正在讲道,却见寒阳领着两位道童立于殿门之外。
“今日所讲,便到此为止,回去后可将这《清心诀》同《归元经》一同领悟,可事半功倍。”洞慧真人说完,身后的童子便敲了下旁边的小钟。
众人正收拾着起身,却见寒阳疾步入殿,朝洞慧真人弓身行了一道礼,而他身后道童则招呼着众位外门弟子稍坐片刻。
“遵掌教法旨,今日前来,宣告十日后演武之地。”寒阳说着口中念念有词,随即右手一挥,众人面前立刻呈现一片蜃景。
“此乃元清二位掌灵长老所辖荫虞峰,诸位师弟十日后便在此处进行比试,此处乃宗门灵兽放养之地,虽丹阳丹朱二位师叔已将灵兽驱至他处,但届时比试之时,还望各位能够善待此地,莫要坏了风水灵植,待比试完结,诸多灵兽还将返居此处。”
寒阳说着,又自袖中取出一卷画卷。
“卷中即为此次考题,我会将它挂于怙奉殿,诸位师弟可在近几日熟悉熟悉,以作准备。”说着将卷轴递给了身后道童。
“演武时间为一日一夜,届时还将有些细则,会在诸位入山之前,由丹阳丹朱二位长老详细示知。以上便是今日要告知各位之事。”说着朝众位外门弟子握拳行了一道礼,待弟子们回了礼,便随着洞慧真人离了怙奉殿。
假作余桃乱正经
“荫虞峰?”白衣人摇着扇子笑道:“看来上清那厮对昭冥的阵法是愈发自信了,竟将演武之地定在那处。”
这话倒是令他身后之人费解异常,荫虞峰同守山大阵又有什么关系。
白衣人似是知道身后之人心中所想一般,开口说道:“荫虞峰是九阙山脉末端,又是灵兽聚集之地,阵力相对其他峰要弱些,当年元清蒙难,便是那处的山阵最先被破,现如今倒是加强许多,虽从山外无法破解,可若是自山内破阵的话,倒也不是做不到。”
白衣人扇着折扇,思索了片刻,随后对身后之人吩咐道:
“你且回去,五日之后寻来,我有事要你去做。”
随即一个转身,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
刘夏近日倒是不常与龙七他们同出同进了,尤其是在寒阳公布了演武之事后,便是更难见着踪影。
四人同吃同住那么久,感情一直很好,现下怎的疏远了不成?
赵无恙心下对此疑惑不已,忙问了出来,却听龙七回了句:
“自然是寻了新欢了呗!”
本是一句玩笑话,可话中酸气弥漫,语调曲折如灵香一般,倒是引得辛夷哑然失笑。
龙七见辛夷笑出了声,不禁恼火异常,开口斥道:“有甚可笑的!”
“这话用在此处,就好似他弃了你一般,我听你如此说,倒有些像那深闺怨妇。相处许久,还真不知你俩竟有余桃之好。”辛夷擦着手中断剑,也不抬头。
“我呸!”龙七闻言,立刻自椅上跳起,“好你个辛夷,平日里见你不言不语的,却不想竟是条百丈野狐!”说着看向赵无恙惊呆了的脸啐道:“小爷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会有断袖之癖!莫要胡说,教坏了无恙!”
然而赵无恙却是对他这话丝毫不信,竟卷起了书坐到了辛夷身后,不时抬眼盯着龙七,好似在提防着他一般。
龙七这下更为不爽,却气极反笑。
“哟!~这还戒备起我来了,”说着扭着腰肢走向辛夷,捏着嗓子,学着小时见着的勾栏院子中的姑娘说道:“那今儿小爷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风情万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