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苟丕的逼问之下,那州牧颤声开口:
“就在月余前,本州便有多地起水患,不计其数流民汇至我这州城。”
“道长应当也看到了城外那景象吧,月余前可还是绿荫遍地的。城外流民越聚越多,小人就算将全州城的粮食拿出来赈灾,恐怕也不够那些个流民吃的,后来小人也就放任他们自生自灭。”
“后来这些人饿死,不知怎么的,竟然生出一个妖邪鬼物,有传言说,那东西是饿死鬼变的,就在那东西出现不久,就有个道士找上了小人,说是可以一并解决流民与那鬼物,小人自然也就由他去了...”
说到此处,州牧眼神闪躲,犹豫了一番才再次开口:
“小人猜测,那妖人可能把妖邪鬼物捉起用城外那些低贱东西养着了...”
苟丕听至此处勃然大怒,又踹了州牧一脚:
“狗东西,敢框骗本道爷,按你所说,那鬼东西岂不是吃了上万人?”
州牧被苟丕又踹了一脚,痛得直哼哼,连忙求饶:
“道爷,小人还没讲完,那鬼物出行之时都是大摇大摆,城外自然不敢再有人留下来。
按小人下边人反应,那鬼物最开始一日最多不过食一人,只是三四天后不知为何胃口就越发大,能食三五人,到近来似乎不仅食人,还sharen取乐...”
“有这诸多事宜,你为何不早点说出,你不知道差点将本道爷害死么?!”
苟丕眼中凶光一闪,手上掐了个诀,幽绿鬼兵立马飘到那州牧身上,绿雾笼罩其一身。
如同爬虫一般,一股阴郁湿冷的气息爬到州牧身上,惹得他心中惊骇不已,面色煞白,口中大呼:
“道长,饶命啊!道长...”
只是苟丕全然不为所动,很快求饶之声很快弱下去。
许久之后,绿雾脱离那州牧身体,只见原地仅剩下一具血肉干枯的骷髅,一层薄薄的皮囊如同衣袍般贴在白骨上。
方玄早就注意到了苟丕的举动,不过他却是冷眼旁观着,没有阻止,心中暗自思索着该如何出去。
而那鬼兵吸食一人之后,鬼体之中也染上了几分红晕,在内里翻涌着,随后鬼兵原先变得浅薄的绿雾又充实起来,腥绿腥绿,如同饥饿豺狼的眸子,场上阴风大作。
这一幕被不少凡人看到了,当即引起一阵惊恐的叫声,还有不少人大骂苟丕。
又是有人起了壮着胆子朝着黑气跑去,想要逃离此地,只是下场却是浑身血肉被黑气侵蚀,消融,最后变成一堆白骨。
方玄紧盯着眼前这一幕,脑中灵光闪现,忽得明白了眼前这黑气是如何而生的。
这般如符箓一样可瞬间挥发威能,但又持续不断之物,极有可能就是阵法。
此外,阵法也同法术一般,有相当于符箓的阵盘、阵旗,可令道人迅速放出阵法,施展大威能!
只是阵盘、阵旗虽然神异,但想要打造一个阵盘或是一套阵旗需要耗费极多的材料,寻常道人压根负担不起!
思索一番之后,方玄发现那暗中潜藏的道人身家应当不菲,或许还有其余手段没使出来,属实不可力敌。
“难道我今日要折在此处?”
方玄面色阴沉,思索着活命之法,然而此时不远处又是传来一阵惨叫,打断了他的思考。
他皱起眉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发现是苟丕又令鬼兵捉了一人,吸食血肉,壮大鬼体。
见此人有一些大开杀戒的迹象,方玄皱起眉头,正要叫苟丕停住。
便是此时,他突然注意到鬼兵对苟丕令行禁止的模样,心神微动...
他将苟丕叫到身边,口中发问:
“你这操控鬼兵,用的是什么法子?”
苟丕听闻此言,眼神微变。而这细节被方玄给注意到了,他立刻会意过来,冷哼一声道:
“不过一死人魂魄罢了,又有何值得贫道图谋的!速速将你操控鬼兵的法子说来,可助我二人出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