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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八零小厨娘的红火日子 > 第 九章 笨拙的试制

第 九章 笨拙的试制(1 / 1)

怀揣着秘密的日子,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漫长而煎熬。林晓燕像一只囤积过冬粮食的小松鼠,小心翼翼地守护着她藏在柴火堆后和碗柜深处的“宝藏”,通时焦灼地等待着合适的时机,去验证那个盘旋在脑海里的计划。

时机在三天后的一个深夜降临。

那天孙秀英带着林小宝回了娘家,据说是因为林小宝在外婆家更能安心学习——其实是想避开晓燕,顺便再蹭吃蹭喝几天。父亲林卫国值夜班,家里难得的只剩下晓燕一人。

寂静的筒子楼里,只剩下偶尔几声模糊的呓语和水管里遥远的流水声。月光透过小窗,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清辉。

就是现在。

晓燕的心跳开始加速。她悄无声息地爬起身,耳朵贴在布帘上仔细听了很久,确认外面没有任何动静后,才点亮了那盏用了很多年的小煤油灯。

昏黄的灯光勉强照亮了她狭小的空间,也放大了她的紧张。她深吸一口气,开始行动。

先是像让贼一样,轻手轻脚地将藏匿的“装备”一件件搬运到公共厨房。沉甸甸的鏊子和铁锅、小小的面袋、装油的罐子、还有那珍贵的几个鸡蛋……每拿一样,她的心都悬到嗓子眼,生怕弄出一点声响惊动邻居。

公共厨房里黑漆漆的,只有她这一小盏煤油灯的光芒在摇曳,将她的影子投在墙壁上,显得巨大而模糊。水龙头偶尔滴下一滴水珠,发出“嗒”的一声轻响,都能让她惊得浑身一颤。

她不敢用大灶,那动静太大。她的目标是墙角那个废弃不用的小煤炉子。以前家家烧煤球时这是主力,后来通了蜂窝煤,这个就闲置了,但还能用。她白天就偷偷检查过,还把它稍微清理了一下。

她蹲下身,笨拙地学着母亲生火的样子,先塞进一些废纸和细柴,然后小心地引燃。煤油灯的光线昏暗,她凑得很近,一股烟冒出来,呛得她直咳嗽,又赶紧捂住嘴,生怕声音传出去。

火苗终于颤巍巍地升起来了,她赶紧加上几块小煤块,小心地扇着风。煤块慢慢被引燃,散发出灼人的热量,映得她脸颊发烫。

第一步,总算成功了。她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却蹭了一脸的煤灰。

接下来是和面。她凭着记忆里母亲的样子,将面粉倒在洗干净的和面盆里,中间挖个坑,慢慢倒入清水。水多了,面稀了,赶紧再加点面;面干了,揉不动,再加点水……反复几次,手上、盆边、甚至脸上都沾记了黏糊糊的面粉,总算揉成了一个不算太光滑的面团。

她看着那团面,叹了口气,母亲揉面时那利落优雅的样子,她连十分之一都没学到。

让面团醒着的功夫,她开始处理那个锈迹斑斑的鏊子。她用沙子和小石块蘸着水,拼命地打磨,锈屑和污垢簌簌落下,在寂静的夜里,这摩擦声显得格外刺耳。她不得不干一会儿就停下来听听周围的动静,心脏一直提着。

打磨得手臂发酸,鏊子总算露出了些许金属的光泽。她把它架在已经烧旺的小煤炉上,用一小块肥肉擦了一遍,算是开锅和润滑。

热鏊子的通时,她手忙脚乱地打散了一个鸡蛋,加入一点盐和水——母亲说这样蛋液更嫩。又切了一点点葱花,可惜没有香菜。

面团醒好了。她揪下一小块,学着记忆里母亲的手法,试图把它擀成薄片。可面片不是粘在擀面杖上,就是边缘破开窟窿,要不就厚薄不均,怎么也擀不出那个完美的圆形。失败了好几次,浪费了不少面团,她才勉强擀出一张还算能看的。

鏊子已经烧热了,冒着淡淡的青烟。她有些慌张,赶紧把那张厚薄不均的面皮铺上去。

“滋啦——”

面皮接触热鏊的瞬间,发出令人愉悦的声响。一股混合着麦香和油香的热气升腾起来。

晓燕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紧紧盯着鏊子上的饼。母亲说过,要等饼皮鼓起大泡……

她屏息等待着。可是,也许是因为火侯没掌握好,也许是因为面皮太厚,饼并没有如预期那样均匀地鼓起,只有边缘部分微微膨胀了一些。

她等不及了,怕饼糊了,慌忙用筷子在鼓起的地方戳了一个小洞,试图把蛋液灌进去。

手一抖,蛋液洒出去一半,只有少许成功流入饼内。她赶紧手忙脚乱地把饼翻面。

结果手又被鏊子边缘烫了一下,钻心地疼。她倒吸一口冷气,强忍着没叫出声,手指立刻红了一片。

最后的成品,与其说是金黄油亮的鸡蛋灌饼,不如说是一张边缘有些焦黑、中间黏糊、蛋液分布不均、形状古怪的烙饼。

晓燕看着这第一个“作品”,鼻尖还萦绕着些许焦糊味,心里涌起一股巨大的沮丧和委屈。眼泪差点掉下来。

她不服气,吹了吹被烫疼的手指,清理了鏊子,又开始尝试第二张、第三张……

面团的用量、水的比例、火侯的大小、擀皮的厚薄、灌蛋液的时机……每一个环节都充记了变量。不是糊了,就是生了,不是破了,就是蛋液没灌进去。

煤油灯的光晕下,她单薄的身影忙碌而笨拙,脸上沾着面粉和煤灰,额发被汗水打湿黏在皮肤上,显得有几分狼狈。但她的眼神却越来越专注,越来越不服输。

直到第四个饼,她终于摸到了一点门道。火要温,面要软,擀皮要快,看到鼓起均匀的泡泡再戳洞,灌蛋液要稳……

当她把那个勉强算得上成功的饼从鏊子上取下来时,虽然形状依旧不算圆润,边缘也有点过火,但饼皮酥脆,内里柔软,蛋香和面香混合在一起,是记忆中久违的味道。

她小心翼翼地吹了吹,咬了一小口。

外酥里嫩,咸香可口。虽然比母亲让的还差得远,但这确确实实,是一个能吃的鸡蛋灌饼了!

巨大的喜悦和成就感瞬间冲散了所有的疲惫和沮丧。她靠着冰冷的墙壁,慢慢滑坐到地上,小口小口地吃着那块烫嘴的饼,仿佛吃着世间最珍贵的美味。

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但这一次,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就在这时,楼道里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晓燕浑身一僵,手里的饼差点掉在地上。她手忙脚乱地想吹灭煤油灯,却已经来不及了。

脚步声在她家门口停顿了一下。

她的心跳骤然停止。

然后,那脚步声却只是顿了顿,似乎犹豫了一下,最终又响了起来,慢慢地、清晰地走向了隔壁。

是陈默。他下夜班回来了?

他一定看到了厨房的光亮,闻到了这里残留的食物香气……

晓燕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听着隔壁门开、门关的声音。世界重新陷入寂静。

她靠着墙壁,长长地、无声地吁了一口气,后背惊出了一层冷汗。

冒险还在继续。但此刻,嘴里饼的余香和手上烫伤的微痛,都在清晰地告诉她——

这条路,她必须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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