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见我浮肿面无血色的脸时，他笑意尽失。

8

“疏晚？怎么在泳池里睡着了？”

他浑身颤抖着，手想擦去我脸上的水滴，却怎么也擦不干。

他又扯出一个难看的笑。

“我知道了，全都知道了。”

“我是你的夫君，我是你的怀安。”

“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

可是我再也不会睁开眼了。

身体凉得彻底，脸上灰青。

我在旁边，内心五味杂陈。

为什么等我死了，他才恢复记忆了呢。

耳边似乎传来张大娘吆喝着卖煎饼的声音。

我看着自己的灵魂，已经消失一半了。

裴叙之跪坐在我的尸体旁，像是不死心一般，继续握着我的手。

“我知道你怨我，你现在就醒来，狠狠捅我一刀。”

“我这条命都是你的。”

我在旁边点点头，如果真的醒来，我确实应该狠狠捅他一刀。

怎么不怨呢？

我体弱耽误了他科考，于是在这里我陪他白手起家。

他为了我家的几块地和县衙起冲突，被人硬生生打断手指，我在这也赔了他一根手指。

结果最后，他还是没能认出我。

一滴眼泪落下来，紧接着许多滴眼泪啪嗒啪嗒落在我脸上。

裴叙之痛哭着抱住我的身体，“都怪我，”

“故意找人气你，你是不是对我失望极了。”

“我现在就处理干净，给你赔罪。”他擦干眼泪，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

他叫来医护人员，将我的尸体转移到医院保存。

转头看着正在往外爬的周绾绾，他眼尾染上一丝猩红。

他薅住她的头发，将她关在地下室。

“喜欢画画是吗？”

“这次让你画个够。”

他将周绾绾的双手全部拧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