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小环的声不大,个也不高,但手下军士可个个凶顽,足以气压全场了!
当时就有个五十岁上下的老者,扑通跪了下去:“回大……大人,小的就是失主,也是原告。”
小环翻了翻他:“这么说,驴是你的了?”
“是的大人。”
“那你告这位公子什么?”
“呃……牵走我的驴啊!”
“他牵你的驴,你是亲眼见的呢、还是有人见了?”
“这……”
老汉同几个乡亲面面相觑。
这时,那个讨要花被的女人站了出来:“我说大人呀,这见不见的还不一样吗,那驴缰绳就在他手里呢!”
小环一瞪眼:“扯淡!——那你们是告他牵驴呢、还是牵缰绳呢?”
“我……”
女人一时语塞。
小环冷笑:“你们也不看看这人是谁,他可是双侯府的小侯爷呢,家里骡马都是成群数的,要你一头驴子何用?”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惊的目瞪口呆!
恰在这时,一个读书人模样的小伙匆匆骑驴赶来,远远对丢驴的老汉喊道:“爹 ,找到驴了吗?偷驴的是不是个背葫芦的老汉!”
众人急忙回头。
老汉急忙问儿子:“你怎么知道是个老汉?”
年轻人到近前下了驴,气喘吁吁说:“放牛的阿三说的啊!——他当时只告诉你驴往京城去了,却忘了告诉您是谁骑的驴。因为怕自家牛丢了,官军们当时又在巡查,就没敢追过去;直到孩儿从学里赶来,才听他说知。”
“喔……”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吓得慌忙行礼:“小侯爷恕罪,大人恕罪,都是小人们错了!”
李蓟的面色这才略微舒缓,欣慰的望望小环。
小环则依旧板着个脸,训斥众人说:“无根无据,就胡乱冤枉好人,你们这些人有没良心啊?今儿幸亏是我,倘若府尹大人亲自出巡的话,非问你们个‘妄告不实’、‘以下犯上’不可!”
众人齐声求告:“大人开恩,小侯爷开恩。”
小环笑吟吟的特意望望李蓟。
李蓟把缰绳递与老汉,温和的解释说:“李某方才赶到这里时,望见一队羽林军从你们来的方向过来,将一个骑驴的老汉给冲跑了,就留下了这头毛驴。
也是在下一时心慈,见驴子没了主人、正打算将其放生时,就遇到了你们!”
大家一看李蓟如此随和,无不感佩,纷纷跪了下去:“侯爷海量,都是小百姓之错!”
小环于是一摆手说:“好了好了。只要记住脑子是个好东西,以后多动动脑子就行了,都散了吧!”
众人都听不懂“扯淡”、“动动脑子”是啥意思,但晓得大家都没事了,于是纷纷谢恩起身,打算一哄而散!
李蓟急忙喊住书生:“小兄弟留步!”
书生急一回身:“不知侯爷有何训示!”
“你方才说官军巡查,不知在巡查什么?”
“……好像是一名钦犯,后来又传闻说,就是半月前来寒窑里居住传经的那名尼姑!”
“尼姑!?”
“是。据说她来自山上的双月庵,因为犯了佛法的嗔戒,被贬来村里苦行的。”
“……可这与朝廷又有何关系?”
“这个……学生不知。”
“好了,你去吧。”
“是!”
书生急忙行礼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