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有一些巫师经过,也会微笑着和身体的主人打招呼,而奇怪的是,这群巫师们,居然也叫她,“女巫小姐。”
身体的主人微笑着回应他们,慢慢的朝着更深处走去,随着不断的向前,眼前的景色渐渐熟悉起来,等看到那片生长着白色小花的草地出现在眼前时,洛琳都有些忍不住要惊呼起来,正中央的,不正是自己现在在密林的小木屋吗?
身体的主人带着洛琳踏过草地中的那条蜿蜒的小路,径直来到了木屋前,她居然和洛琳连构思都一样,门前种满了的月季,正值有一种月季开放的季节,门前满是艳丽亮眼的花朵。
主人蹲了下去,在花丛里摸了摸,领出一把钥匙来,打开了这个洛琳极其熟悉的木门。
屋内的摆放和洛琳就有些不同了,洛琳屋子里都是一些从人类地界带过来的杂七杂八的物件衣裳,而身体的主人屋子里摆放的全是一些魔法用品,虽然种类繁多显得有些拥挤,但是还算是整齐,相比之下,倒叫洛琳有些羞愧。
身体的主人脱下来她的外套和女巫帽,将它挂在一旁的衣架上,那是一顶简洁的翠绿色的女巫帽,上面什么也没有。
放好衣帽后,身体的主人在工作的桌子后坐下,开始调配魔药和熏香,装着魔药的玻璃瓶在洛琳的视线中来回,时不时发出清脆的丁零当啷声,在一次又一次的混合摇晃后,终于被缠上麻绳贴上标签用火漆蜡封好放在了一旁。
跟着是下一瓶,等到桌子上的魔药数量差不多的时候,主人就将它们全都放在一个篮子里,随意挥了挥法杖,桌上制作魔药所留下的杂物就全都消失不见了。
洛琳的视线落在了屋外,主人似乎是看了看外面的天气来简单判断了一下时间,觉得差不多后便提着篮子再次出门了。
这刚回来就又要出去,洛琳都有些替主人感到忙碌,这具身体在密林里走了一会,便停在了一户巫师的小木屋前,主人检查了一下篮子里的魔药,随即敲响了小木屋的门。
开门的是一位满脸疲惫的巫师,看到这具身体的主人是,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女巫小姐,你又送魔药过来了太感谢了。”
“不用谢,阿方索的病情如何了?”
那位巫师点了点头,感激的道:“多亏了您的药,阿方索已经好了很多了,应该再喝几瓶魔药就可以痊愈了。”
“那就好。”视线向屋内投去,小小的孩子躺在床上,只露出一个脑袋来,眼角边和被子盖不住的地方却能清晰的看见有一些鳞片,而在他的床头,孩子的母亲正皱着眉头喂他喝下去一些同样的魔药。
“这孩子身上那一半人鱼的血统有一些特殊的排异反应,我也没有遇见过这样的状况,如果还出现那样的状况的话,就及时来找我。”
那位巫师连连点头感谢,十分客气的又说了一会话后,便起身送了这位女巫小姐离开,转身又回到了屋里。
而洛琳却没法像他们两个一样淡定,如果自己没听错的话,刚刚他们叫的好像是“阿方索”,阿方索不是那位巫师爷爷的名字吗?
这一位女巫小姐继续前进着,而洛琳却在暗暗思衬,
“原来阿方索爷爷有一半人鱼的血统,怪不得他能解答蒂娜的问题,而且如果继承了人鱼妖精的寿命的话,一直存活到现在,并且知道巫师一族的秘密也就显得很合理了。”
洛琳这边还在胡思乱想着,身体的主人已经根据魔药瓶上的标签分发药剂了,收到魔药的巫师,无一不是连连道谢,并且无论年龄大小,全都尊敬的叫她一声女巫小姐。
墨蓝色的魔药瓶在分发给一个巫师少女后就用完了,这个小女巫快速瞄了一眼篮子剩余的魔药,表情有些古怪。
“女巫小姐,这些魔药是要送给那些兽人的吗?”
这位女巫小姐点了点头,“是的,兽人那边也有居民有一些魔药的需求,这些宁心和止痛之类魔药我也带一些过去给他们。”
小女巫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似乎是实在想说,隐晦的嘟囔道:
“虽然,但是,他们明明和我们不是一个种族的啊,那些外人,而且……总之我不是很喜欢他们。”
女巫小姐笑了笑,摸了摸小女巫的脑袋,低声和她说道:
“别这样想啊贝琪,在我眼里,密林的大家都是一体的啊,无论是巫师还是兽人,妖精还是精灵。”
小女巫抬起头,似乎并不认可女巫小姐的这番话,而是摇了摇头,坚定的陈述道:
“不,不一样的,我们的寿命短暂,无论是兽人,妖精还是精灵都无法体会到我们的处境,就像我们无法体会一只朝生暮死的蜉蝣一样。”
她这句话说的很是犀利,想来巫师一族也都是这样想的,连小孩子都不可避免的受到这种思想的影响。
“啊,这……”
女巫小姐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然而小女巫并没有给她思索的机会,抱着她的手摇了摇,
“所以,女巫小姐,不要再去帮助那些兽人了,他们和我们不一样的,那样长的寿命,无论你怎样对他们好,他们最终也还是会将你遗忘的。”
“哎呀,现在的孩子说话真是犀利啊。”
女巫小姐无奈的说出这句话,似乎是察觉到了她对自己巫师一族寿命的悲观思想,便努力开导她道:
“可是,贝琪,兽人之中,无法化形的那部分寿命甚至比我们还要短暂啊,它们也还是在努力认真的生活着啊,每个种族有其不同的特性,在寿命上的短暂,已经在魔法力量上弥补给我们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