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岸高新区,连接老城区的桥梁。
由99A主战坦克、04A步兵战车、双管35毫米自行高炮组成的钢铁风暴,正以无可阻挡的姿态,将一波又一波的尸潮死死的按在桥的另一端。
后方的155毫米自行榴弹炮群,则以精准的曲射火力,覆盖着大桥后方更广阔的区域,将那些试图集结的尸潮一次又一次炸成漫天飞舞的碎块。
桥面上,不断有废弃车辆在密集的弹雨中被打爆。
橘红色的火焰冲天而起,剧烈的爆炸冲击波将靠近爆炸中心的感染体瞬间撕成碎片,或是点燃成一个个挣扎的火炬。
飞溅的汽车零件和玻璃碎片像破片手雷一样,对稍远处的尸潮造成二次杀伤。
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更是将成片的感染体掀翻、推倒,甚至直接炸飞出去。
无数残缺的尸体如下饺子般从桥上跌落,很快就将桥下的涪江染成了暗红色。
就在桥头打成一锅乱粥时。
距离大桥不远处的一栋高楼楼顶,一道庞大的灰白色身影伫立在风中。
它安静的观察着下方那场堪称惨烈的战争。
炮火准备的震天动地。
装甲突击的摧枯拉朽。
空地协同的精准高效。
工兵部队在后方快速构筑阵地的井然有序。
这一切,都与它认知中混乱、原始的撕咬与吞噬截然不同。
人类军队展现出的组织度、纪律性,以及那种将不同单位的力量拧成一股绳的体系之力,让它感受到了一种新奇的震撼。
在它的思维中,那些原本模糊的概念,正与眼前的画面飞速对应。
炮击……可以瞬间清空一片区域。
铁壳子……可以无视低级同类的攻击。
天上的铁鸟……投放的东西,威力很大。
工事……可以提供保护。
战争,在它的眼中,不再是混乱无序的本能,而变成了一门可以被解构、可以被学习、甚至可以被掌握的艺术。
当它确认自己已经汲取了足够多的信息,当那些战术的逻辑在它脑海中形成闭环。
它达到了此行的目的。
下一刻,这头灰白色的怪物缓缓抬起头,胸腔剧烈起伏。
“吼——”
一声与众不同的长啸,骤然响起。
随着它的长啸,锦阳市各个方向,立刻响起了数声同样充满智慧与力量的嘶吼作为回应。
桥头上,那股悍不畏死、仿佛无穷无尽的尸潮,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所有感染体,都在同一时间停下了脚步。
紧接着,在这连绵不绝的啸声统御下,它们缓缓调转方向,如退潮般退去,重新没入了城市的阴影之中。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桥头的战士们都愣住了。
装甲指挥车内,赵军眉头紧锁。
“怎么回事?”
不同于摸不着头脑的赵军,有丰富“剿匪”经验的李健第一时间明白了这诡异的撤退意味着什么。
“妈的。”
李健低声骂了一句。
他拿起通讯器,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
“老赵,最坏的情况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