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表妹,京城哪里可以踏青,最好是能爬山的?”“城东那里有个明山,山不高,景色怡人,也不是很远,最是适合小姐们爬山了,表姐你要去么?”“是呀,坐了一个多月的马车,很想去活动活动筋骨。”“那走吧!”马车调转方向,朝着城东驶去。太尉府里,李冯氏问身边的嬷嬷:“今天是休沐吧,二郎呢?怎么不见他来给我这个老太太请安?”嬷嬷答道:“二公子昨夜就不见回府,许是衙门里的事耽搁了吧。”“你去,让护院去把他给我叫回来,就说我病了,让他快快回来看我,再让李可去给国公府递个帖子,就说我和裴国公夫人商量好了,今日去明山踏青,请她务必来。真是个不省心的。”李冯氏扶额叹息。嬷嬷答应了一句,下去吩咐了。李冯氏不明白,明明都是一母所生,为什么兄弟两个性子如此不同,大郎子继父业,练得一身功夫,虽只是羽林卫校尉,但弱冠之年到此位置的寥寥无几,晋升机会也大,可谓前途光明,性子爽朗,还孝顺父母,去年和门当户对的侯府嫡女喜结秦晋之好,不久后儿媳也有孕,夫妇俩日子越过越舒心,端的是父慈子孝,其乐融融。偏偏这二郎,也是一身功夫,却去从了文官,当了一个小小的刑曹参军,整天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沾染了一身的戾气,明明是圣上钦点的探花郎,却冷若冰霜,让人不敢接近,马上就要弱冠,连亲事都还没有定下,真真是来磋磨人的。一个时辰后,院内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急切但不慌乱。进入屋内,看见母亲好好地坐在椅子上,李元恒本就冰山似的脸更阴沉沉的了。李冯氏不悦,“怎么,让你回来看看你母亲就这么让你不喜么,罢了罢了,如今我是管不了你了,你走吧,就当我没有叫你回来,你以后也不要看我了”,仿佛被气得很了,要晕厥过去。李元恒虽心烦意乱,但还是开口道:“母亲,我没有不喜,您勿要气了。”“不气可以,你陪我到城东明山透透气,今天休沐,你别找借口推辞。”李冯氏趁机道。李元恒知道不答应母亲不会善罢甘休,便只好应了。沈柔止看着面前山峦叠翠,绿树成荫,溪水潺潺的景色,不禁心胸开阔,双腿好像注满了力量,不一会儿就将钱馨并几个婢女落在了后边,爬上山顶,看着京城美轮美奂的房屋,似棋盘,似星河,若明月入怀,令人心旷神怡。沈柔止坐在一块儿被雨水冲刷干净的巨石上,阳光正好,呼吸着雨后的清新,望着山下的行人如织。怪人与表妹“表姐,你爬的可真快啊!”钱馨爬的气喘如牛,被身边的婢女扶着坐在了巨石的另一边。“我在家的时候,天天爬树,还跟着府里的护卫强身健体,这个高度的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对京城的闺秀们可能就有点吃力了,要不这山顶还不人满为患么。”沈柔止很是得意的说道,“表妹,这里虽好,但还是少点人气,那些夫人小姐们都去哪里了?”“南坡那里有一大片杏林,许是都去那里看杏花去了吧。”钱馨答。“那你休息好了么?休息好了,咱也去吧!你要是累了,我带着两个护院先去,你在后面慢慢走。”沈柔止满是期待道。说着就要往南坡去,只留下几个人在后边长吁短叹。杏林醉仙亭中,李冯氏身后李元恒刀削斧劈的冷峻面庞在斜入的阳光映照下显得越发仪表不凡,裴国公的嫡次女裴妙芝一脸含羞,相看却又不敢的看羞怯模样落入李冯氏眼中,她知道这是看上自己儿子了,心里不满多出几分得意,但看着儿子不近人情的样子,又不免冷了下来。“裴夫人,你看那边杏花开的甚是绚丽,咱们两个去那边转转,让他们两个小的在这里说说话。”李冯氏说着就要拉着裴夫人走,李元恒虽一早就猜出母亲来城东的目的,但碍于母亲的“威胁”并没有忤逆,如今要让自己和从来没有见过的女子单独待在一处,立马站起身来,“母亲,儿子现今没有成亲的打算,府衙里还有事,儿子先走一步。”说完头也不回地就往山下赶。杏花如雪,漫天飞舞,宛如春天的精怪在轻轻地摇曳,沈柔止被深深地吸引住了,她抬起小巧的下巴,随着飞扬的杏花花瓣在林中起舞,好像一只快乐的百灵鸟,在歌唱春天的美好。沉醉在满园春色的沈柔止没有注意小径上闷头走路的李元恒,满腹心事的李元恒也没有想到还有这般活蹦乱跳的姑娘在林中,直听得女子啊的一声惊呼,小手捂着鼻子直直往后倒去,李元恒这才如梦初醒,身体本能驱使他揽住女子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低头向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