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离开后,病房里只剩下他自己的呼吸声和时钟的滴答声。周时砚走到窗前,望着楼下的花园,有几个病人在护工的陪同下散步,有几对夫妻似乎是来产检。周时砚忽然想起王临川,他在临走前对自己说的:“等我,等新工厂选材结束我就回去。还有小心你哥,他是不会就这么认输的。”王临川走下船时,天色已经昏暗,他紧了紧大衣的领口,目光扫过码头上的人群,看有没有自己期待的身影。周家派来的车早已等候多时,司机老赵接过行李时低声:“二少爷最近非常忙碌。”汽车驶过大街小巷,王临川望着匆匆的行人,心里想着的全是周时砚,已经一周都没见到他了,真不知道他有没有照顾好自己。周宁公馆灯火通明,车子刚刚停稳他就对老赵说让他帮忙把自己的行李先拿回宿舍,而自己则是要找二少有急事。他迫不及待地走进公馆主楼,刚踏进前厅,就看到周时砚从楼梯下快步下来。他瘦了很多,眼下泛着淡淡的青色,可当目光触及到王临川时他的神采瞬间飞扬。“路上都顺利吗?”周时砚接过他脱下的外套。王临川靠近压低声音:“一切都很顺利,糖厂那边全部都安排好了,就算3个月不回去都不会有什么事情。你这边怎么样?”周时砚摇摇头,领着他往书房走。走廊上的佣人们识趣地避开他们,但还是可以感受到一些探寻的目光。书房门一关,周时砚就卸下了那幅从容的面具,他疲惫地揉着太阳穴:“父亲还没醒,大夫说毒素可能会损伤神经唔”周时砚说到一半,一个炙热的吻就落在了他的唇上,他顾不得继续往下说,开始努力地回应。没有彼此的这一周,他们好像都回到了原本的日子,可不同的是对温存的那种渴望,对彼此的思念,都让他们无比难受。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渴望耗尽,他们的唇瓣分开。接着王临川走到周时砚的身后,双手搭在他肩膀上,感受到这与一周前完全不一样的触感,他轻轻按揉起来:“查得如何了?”“大哥的嫌疑是最大的,但派人跟踪之后发现,他平日里除了公司和家里,哪儿都没去。”周时砚仰头靠在王临川身上。王临川干脆停下手上的动作,从背后环抱住周时砚:“那你那个嫂子呢?”“你怀疑她?”周时砚的语调里也带着点疑惑。“只是排除法,她最近有什么异常吗?”王临川的话喷洒到周时砚的耳畔,让他躲了一下。“什么也没有,但你这么一说,动机也是充足的。”周时砚皱眉道。“现在都这个时间了,要不要吃晚饭?你看看你都瘦成这样了,我也就不在你身边一周,我真的好心疼啊。”王临川的手更紧了,他直接一个反手就将周时砚公主抱了起来。周时砚顿时脸颊绯红,他躲避着王临川的眼睛:“不是说要吃饭吗?你这样抱我什么意思?”“我又没说哪种吃法,毕竟”王临川说道一般露出坏笑。周时砚有点无奈但又温柔地回:“早知道你这个样子我、我就、不雇你了!!”“周哥,你现在说这些不觉得迟了吗?”王临川将怀中的人抵到书桌上。窗外,一轮明月缓缓爬上枝头,在房内投下两个重叠的人影。次日一早,王临川在餐厅里遇见了钱婉莹。她穿着宽松的旗袍,正小口的喝着燕窝粥。“王先生,你也回来啦?时砚这几天总算可以睡个踏实觉了。”她微笑地打招呼,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平坦的小腹。王临川点点头,目光扫过她的手。心想这人是不是怀孕了,这样一直摸着肚子;还有自己回来周时砚更可能睡不好吧。他的嘴角露出微笑,试探地说道:“恭喜少奶奶了。怎么都不和大家说一下?”钱婉莹的笑容一瞬间僵住:“你在说什么?我听说王先生你和小砚在宝岛做的风生水起,真实厉害。”话题转的如此生硬,王临川也是明白里她的躲避:“那全是托二少爷的福。”--------------------因为确定关系,也逐渐放开了哈哈哈哈p接下来的日子,王临川暗中派人盯紧了钱婉莹。但一如周时砚所说的,这位少奶奶的生活和她丈夫一样,生活规律得近乎刻板。每天除了去花园散步,就是在家插画、看书,不然就是去公园写生画画,连娘家也都不回。线索似乎就全断了。直到一周后的家庭聚餐上,周时砚注意到一个细节。当拥仆端上鸡汤时,钱婉莹的嘴角似乎有一些抽动。她借着要去洗手间匆匆离席,连手帕都忘记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