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微言看了眼手机消息,郝佳说应微言要是无聊可以去找狗玩。应微言回她玩不动了。覃淼也是找了一圈才找到蹲靠在墙边的应微言,还有个看着像个骗子的人站在她身边。应微言揉揉眼睛:“大巴估计晚上十一点回去呢,姐你要不先回去吧。”观察应微言一天,覃淼确认了这小姑娘不错,能吃苦,基本符合要求。“我跟那边打过招呼了,我带你回去——你晚上没吃饭?”覃淼想起盛情邀请她的老李说的,“要不要吃点东西?”“不用了。我去拿一下我的衣服就回去吧。”应微言没胃口。说着应微言站起来,身体却晃了晃,一把被覃淼扶住。覃淼问:“不舒服?”“可能有点感冒。”杜建说:“那包钱一定要去捐了啊,已经起效了。”应微言咳了一声,再开口声音已经哑了,依然相信科学和唯物主义:“是因为我白天淋了雨吧。”村里是有卫生所的,但是应微言想回家,覃淼还是替她拒绝了村里人的好意,顺带帮她拿好了衣服带她回家。应微言说自己只是有点感冒,睡一会儿就好了,所以她几乎是一上车就开始睡。见状,覃淼把空调开高了一点,又给她拿了车内的空调毯盖上。她那个朋友看着神神叨叨的。覃淼想,要不要考察一下应微言的朋友圈,有些时候一个狐朋狗友比敌人还要可怕。车内一阵铃声打断了覃淼的思考,她找了一阵声源,最后从应微言紧紧握着的手里抽出手机。原本打算挂断,看了一眼号码,她又接起电话:“姜老师,你的学生有点麻烦啊。”对面轻笑了一声:“怎么给覃姐添麻烦了,她人呢。”“睡着了,有点感冒,今天把她累坏了。”姜谢辞是了解应微言的,于是问:“她今天又在干什么。”“原来你知道?”覃淼听出姜谢辞的话意,“有点复杂,我以为她是来镶边的。但是今天的主人公好像跟她关系很好,让她亮了个相。她表现不错。”覃淼的团队也在关注网上关于应微言的舆论,今天的直播因为受众有限,大多都是步迟迟的粉,所以看起来热闹,但是并没有大范围出圈。要说好处,因为这个节目是带了一些公益性质的,覃淼问了一下,直播后期剪辑之后可能会在地方台播出。对于一直在步迟迟身边的应微言来说当然是好事。但覃淼没有进一步做什么的想法。覃淼把自己的想法说了,等着手机那头的人发表看法。“她不会对你的安排有想法的,麻烦覃姐了。”覃淼松了口气。那边笑道:“覃姐好像对我有什么误会?”覃淼也是敞亮的人,不绕弯子:“你把人交给我带,我怕你有什么意见。”覃淼现在还摸不透姜谢辞对应微言的态度,应微言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姜谢辞这么卖自己一个人情。“你怎么带我都不会有意见,我这个学生是麻烦一点。不过除了迟钝,就没什么缺点了。”覃淼也干脆笑了:“是迟钝一点,但是很听话。”应微言突然咳嗽起来,覃淼以为她要醒了,想叫她接电话,喊了几声人不仅没醒,呼吸声却加重了。覃淼干脆把车停到路边伸手摸了一下应微言的额头。姜谢辞问怎么了。“她现在温度有点高。我刚才应该让她在村里打一针的。当时看她挺精神又说想先回家,就开车带她走了。”覃淼觉得自己这事没做好,今天应微言忙到没休息,晚上也没吃东西。从车上放的药箱里拿出降温贴给应微言额头贴上,覃淼又把空调温度开高了一点。见惯了她在网络上留给人的生龙活虎的形象,覃淼忘了这人也是肉做的。应微言感受到了额头上的凉意,伸手摸了摸,说了声谢谢继续沉沉睡去。生病之后身体疲乏想睡也是一种自我修复的机制,在应微言身上表现得更明显。所以她听不清外面的声音,也不觉得饿或者渴。连时间的流逝都察觉不到。只一睁眼,发现已经是日近黄昏,像是时间倒流了。从蝙蝠侠大战葫芦娃的梦里醒来,应微言还有种不真实感。“你终于醒了,现在已经是二十二世纪了。”应微言坐起来看着熟悉的医生:“金医生。”“我姓陈,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又中毒了呢。我同事说你从昨晚到现在没醒过。”“我发烧就喜欢睡觉。”应微言睡好烧退,已经是精神奕奕,搓搓脸道:“谢谢陈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