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泽最终接过了匕首。

泽宝宝，我相信你，加油！

温娜娜眼里没有任何激动，有的只是安抚。

杨泽勉强笑了下，走到了窗边，学着明空昨晚一样，在手心划了一道口子，忍着痛赶紧举到窗台上。

这一次沈婆并没有像昨晚来得那么慌乱，众人等得快以为她只挑明空的血才来时，咚咚声才姗姗来迟。

沈婆还是像昨晚一样，冷着一张脸立在八仙桌前，看到沈婆终于出现，一切就像昨晚一样按部就班，杨泽又期待又忐忑。

小眼睛在角落里对杨泽使了个眼色，杨泽微微点头，悄悄绕到沈婆身后，并没有像小眼睛昨晚被一掌打开。

这一次，众人明白了，沈婆只接受放血吸引她来的那个人站在她旁边，其他人只会白白去送命。

时间有限，杨泽很快在沈婆身旁弯下腰身，去观察那些画…

…

天已经黑了，明空被男人带到河边，男人接过萌萌手里的蛋糕，打开，里面果然已经坍塌成一团，原本跳芭蕾的粉红公主和奶油滚在一起，狼狈不堪。

没事，都是蛋糕，不影响。

男人笑了下，撕开装蜡烛的塑料袋，问道：我们萌萌今年几岁了啊？

八岁。

他回答得干脆，脸虽然瘦小，但是一双像琥珀似的眼睛闪闪发亮。

哎哟，我们萌萌都八岁了呢。

八岁就可以靠自己卖画生活，还帮你妈妈负担药费，要是长大了，一定前途无量，成为世界有名的画家。

男人眼神短暂地柔和。

可是…

…

他很难过地低下头，妈妈说我画得都不好，只靠临摹，是永远也不能成为画家的。

男人不自然摸了下鼻子，没有继续搭话，取出八根蜡烛一一点上，夜色昏暗，烛光撩人，映得萌萌的眼睛如同星光，男人赶紧催促道：快，许个愿吧。

我要快点长大，将来画更多更好的画，让妈妈和三叔叔都过上好日子。

明空闭上眼睛，他能感受到萌萌纤长的睫毛如同羽翼，露出换牙而导致漏风的微笑，草莓色的连衣裙在晚风中微微荡漾。

一切都很宁静，美好。

男人低下了头，看不清神色，等了半晌才缓缓开口：萌萌，愿望说出来就不灵啦。

今天我是寿星，我说了算。

他笑得很开心，深吸一口气吹灭了眼前的蜡烛。

直到他切好软踏踏的蛋糕递给男人，男人才重新抬起头来，只是这一次，男人眼底的阴霾重新笼罩起，他直勾勾地看着萌萌的草莓连衣裙，裙下的小腿像藕一样又白又圆润。

男人放下蛋糕，勾起厚厚的唇角。

萌萌，叔叔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好不好？

杨泽很快看清了屋子内的画像，系统说过，萌萌喜欢收集画作，他原以为一个听起来像个还未上学的小女孩能收藏多少名家画作，但当他真正看清了时，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

屋里几乎全都是叫得出名的大作，而叫不上名的几幅画作看上去也不像一个小女孩能画得出来的水平。

至少他不行，很多专业画手都不行。

退一步讲，就算萌萌能画出这样的水平，那这里面叫得上名的名家大作，是不是她临摹的又有待商榷。

时间极短，又不能近距离观察，所以到底哪副才是萌萌的真画作，杨泽彻底没头绪了。

更何况小眼睛还要他找出后面五天所有的正确画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除了一直事不关己的林不渡外，其他人都跟着杨泽提着一口气。

半晌，他终于有了自己的答案，有一副画，不管那幅画的色泽，还是新旧程度以及风格，都不是什么大气之作,明显与其他画不是一个质感。

应该是萌萌的画。